30.8.19

《我也去听董桥》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那一个周末,我因为被《调理中文写作的三味补药》的标题吸引,所以也去了吉隆坡的国家文化宫,听董桥的讲座。说来也好笑,当主持人说出席者都是“董粉”或“董迷”时,我不禁汗颜。因为,我真的不懂他,也没有买过他的书。我不是来支持偶像的,我真的是纯粹抱着来学习的心态出席的。
 
讲座开始了。董老师的开场白,就让我心生欢喜了。他说他生平不喜欢拍照,结果拍了很多;他说他不喜欢讲课,但是今天也讲了。作家是书写文字的,那是平面的表达;讲课是声音的传递,不适合不多话的他。那么坦诚,那么自然地说出这番话,我欣赏他的自然与真实,与我产生了共鸣。

董桥认为:好的文章不需要风花雪月,美文不一定是好文;好的作者或作品必须贴近社会,要有作者的看法、经验。这两句话又深深的打动了我。因为我的文字最欠缺的就是优美的文字。短短十五分钟,我已被折服了,果真是大家的风范啊!

于是,我专心听课,提笔疾书,把董公提到的三个中文写作的补药记下来了。第一,一个作者一定要博览群书。多读书,才能走入文学的路。多看杂志、时事,才能与社会贴近,把文艺删除,体现扎实的文字。其次,就是要放大胆子。当一个人腹中的学问多了,人生观就会有变化,一个人的胆子气场就会不一样。他会变得有底气胆子,敢于把自己的看法,写作的创意写出来。董老师还说:文章好不好是主观的,所以也不必太在意别人的看法,最重要的是自己可以写出自己的风格。第三,写作要时刻喝冷静汤,因为冷静才能让人思考。一个成功的作家,时刻保持冷静,作品是非分明,真心诚意,不会造假,也不会煽情过火,作者不会刻意讨好读者,反会冷静的把事件、经历写出来,达到“闲”的境界。

真正会写作的人,就是善于把真实的照片,通过画面的的方式表达出来,会有想象的空间,做到引人深思的境界。

听完董桥,我最喜欢他的金句——“新闻是历史的初稿”,太精辟了!当然,我也更加了解自己的不足,也明白写好文章的该具备的条件——闲暇多看唐诗宋词,安静思考,努力把自己提升至另一个精神境界,就能真实写出自己内心的事件。

我想:我是被董公的亲和力震撼的。他说话不急不缓,让人觉得轻松自在。直至现在,我对他的认识,也仅限于主持人的介绍及问答环节时,观众的描述,但是,这次抱着空杯心态去听的“董桥”,确实让我对好作品的定义有所改观。

一篇好的文章,就是老练、成熟的文章,它取决于作者如何用扎实真诚的文字把内心的想法或事件写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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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文刊于30/8/2019  星洲星云版

《“青蛙”还魂记》


            一年多前,换了政府,举国欢欣。加上之前听到竞选宣言,尤其是有关教育的诺言,简直就是福音。可是,一年过去了,一切都是照旧,所有的程序作业并没有减少,反而越来越烦杂。教育部一开始管的是学生穿黑鞋白鞋;后来打算让电子钱包入住校园;后来又因为一些个案,又宣布在学校课程内纳入游泳课、爪夷文课,然后最近再宣布给学生免费吃早餐的决策。
 
我不晓得,当教育界有一堆大事尚未解决,何必又拟出一连串的蒜皮小事来干扰老师上课的心情?这样下去,教育真会有什么改进吗?我不认为。

教师听到教育部宣判青蛙(VLE-FROG)死刑的那一刻,大家都很开心。想到以后不必有事没事弄一堆功效不大,劳心劳力的功课、问答比赛之类的活动,贴上青蛙墙,以让基本上天天见到的学生回家上网学习,心底就舒了一口气。然而,开心都未足一天,教育部就说要以“谷歌课室”(Google Classroom) 取代青蛙了。

上个星期,全校老师又再一次如青蛙事件一样,大家风风火火地一起注册一个账号,据说日后要把教案,教学成果放上网云云。我不晓得,这样的学习方式真的会让学生更热爱学习?尤其看到近年来,我们一直推行高科技教学,却发现学生的自主学习及自律能力并没有显著的提高。大部分老师都会感叹现在的孩子都是“不催不打不动”的类型。对于中小学生,我觉得互联网教学其实是不太实际的,因为一来孩子天天到校,老师面提耳命,总胜于指望那一群还不懂自律的孩子自动上网去学习吧?

上次大家都领养青蛙,我时常冷落它,启动了以后,我就不常找它。现在看着谷歌课室的页面,我竟有种感觉青蛙借尸还魂的错觉。我甚至有预感:日后老师们必定会为这网络课室而被搞得晕头转向,然后又会有再来一波“为做而做”没有效益的满足当局要求的举措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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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文刊于 30/8/2019 南洋言论版

20.8.19

《读色讲师有感》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今早,读了言论版《大学里有色讲师》一文,勾起了我的一些回忆。我想:我和文中所言的女生一样,抱持着“息事宁人”,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” 的心态,逼迫自己忘记所有看似没事,其实是性骚扰的事件。
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小六的时候,我是学长,因为职责所需,常被叫去见训导主任。那个男老师已经40-50岁了,叫我帮他整理要分派出去的小叮当等书本时,会用手碰触我的私密处。然而,当时我并不知道老师摸我是一种性骚。我以为日久我会忘记这件事。但是,其实我并没有忘记。

话说大学毕业很多年以后,我再修读硕士时,因为修读人数不多,指导讲师又多数是男的,于是再遇上如文中提及的骚扰事件。讲师是中年人,样子挺严肃的。由于课程只有3个学生,所以上课地点很多时候就是在他的办公室内。有时,有同学缺席,他的课就变成了“谈天课”,不着边际的讲他的威水史及家世的显赫。每一次上完课或发下课业,都会要求我们个别去他的办公室见他。有一次,我去见他,不知他是否为了表示友好亲和,还是什么,他以轻挑的语气地问我是不是有担心?还问我要不要躺下休息(房内有张三人座沙发)。我忙摇头,他看了,便显得很随意看了我作业,听了我的看法建议,就叫我出去了。后来,我听闻某个较年轻同学和讲师很好,时常上讲师的车出去。至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,就不得而知了。我也曾对另一个女讲师反映这件事,她听了,仿佛习以为常,只笑而不语。

多年来,大学讲师用他们的职权及掌控学生成绩优劣大权的优势,威逼自己的学生个案,我想在世界各大专院校都时有所闻,可悲的是只有少数被勇敢揭发的案子罢了。这种变态的常态,至今没有任何机制去管制。试想:如果自己是受害者,自己得经过多少次盘问及回想煎熬,才能指正那个在别人眼中道岸貌然的讲师?《房思琪的初恋乐园》作者林奕含的经验里提及的被讲师性侵,最后自杀的个案绝对只是冰山一角,而“这一角”也一直都未被重视。

今天,我也将送女儿入大学了,看见这样的提醒难免也让我陷入沉思。如果孩子不懂得拒绝,会不会已被骚扰了也不敢告知父母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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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文刊于20/8/19 南洋言论版

《Z世代的教养方式》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前几天,听见一老师感叹说无法与现今孩子有效沟通,心里常萌生去意。我问清来龙去脉,我只可能总结说:现在的孩子太有想法,用强硬的手段是行不通的。
 
现在的中小学生,都是千禧年后的宝宝,他们不只有父母的宠爱,对于科讯知识的掌握超越老师的大有人在。这些孩子很有想法,也有很强的分析能力,对于冤屈,是有很强的反弹力的。换句话说:如果我们随意冤枉他们,他们会反击,会失控,甚至会伤害自己!就曾有过学生因为被老师指责偷东西而自尽的新闻。

话说这个老师为了在班级灌输团队精神,于是就定下班规,如果进他们班的老师在纪律簿给了差评,那么全班同学就会被罚留堂。于是,问题就产生了。有一天,某老师因觉得班级吵闹,所以不让他们下课。自认没有吵的学生就已愤愤不平了。加上该老师又在记录簿上给了差评,班导师又在放学后发他们留堂20分钟。表面上看来平静没事,其实学生却觉得不公而情绪高昂,因而惊动了校方。

我认为,现今也许在军校的学生,才会接受这种“一人犯错,全体受罚”的教养方式。这其中主要原因是现今孩子大都是父母的宝贝,也没处在大家庭,一般也没有多深刻团队或大爱的理念,尤其在自己也不是很认识团队的人的情况下,更不会有大我的精神。故此,对于这些孩子,我们只能个别引导,就算要罚,也必须是罚之有理,千万别希望Z世代的孩子会因为别人的错两肋插刀,赴汤蹈火。这是现今社会必然的现象,我们无法改变,所以为师就应该与时并进,用恰当的方式与他们沟通,免得把他们逼上绝路,或是放弃生命,或是做出暴力行为,伤害他人。这些都不是我们乐见的。

现今科技发达,说到知识,基本上只要他们愿意去读,网络世界无处不是知识。教育,最可怕的就是老师自己不读书,不与时并进,然后希望他们去引导在读书的孩子们,分分钟孩子懂得比我们多,而老师最好能对他们实施人文教育。墨守成规,只会让孩子走向灭亡而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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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文刊于 10/8/19南洋言论版